架空/私设/全员恶人/不洁/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恋/be/吃不消的大可爱出门左转，万分抱歉。

“烟花棒啊，你没见过？”井然看什么稀奇老物件儿一样看着陈一鸣。

【资料图】

陈一鸣点点头，不无尴尬的笑笑。

“你…长这么大没玩过？”

陈一鸣摇摇头。

“不是…你…鞭炮，奥特曼的卡片，组装变形金刚，或者，或者玻璃球？你都玩过哪样？”

面前的人眼神愈发茫然，答案不言而喻。

“我…你…”井然惊到无以复加，“不是…你小时候都不玩玩具的？”

小时候…玩具？

陈一鸣的后脑一阵酥麻。刮多大的风，下多大的雨或者雪，或者病得多严重都从来不能耽误的体能和技能训练，浑身泥浆或者浑身伤口，每次必须直到休克才能稍作喘息；靶子从木头的变成有锋利棱角的钢制再到有血有肉的活人，不想被杀就只能杀人。在不断的杀戮中，人的心真的会被血糊住，再感知不到正常的情绪。

如果非要找出个玩具，枪械组装算不算？自己挺熟练的，闭着眼睛反绑住双手也能做到最快最好。

见陈一鸣沉默不语，井然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为了缓解尴尬，索性一把拉住陈一鸣的衣袖，“跟我来。”

夜色深沉，露天阳台上凉风习习，日里喧嚣的城市此刻在柔风的轻抚下安适的睡着，零星的一两盏灯火，还有人未眠。

井然把手里的烟花棒点燃，小星星四处飞溅，陈一鸣想起短兵相接时刮擦出来的火花。

“很漂亮吧～”井然的脸在忽然亮起来的光里更增添了几分立体感，灯下看美人，光影打在小孩脸上打出斑驳的印记，井然的眼睛和笑意比手里的烟花棒还要明亮灿烂着几分。

如果不用背负着仇恨，一直这样开心的活下去该有多好。

“通常呢，有值得庆祝的事的时候，我就会放这个庆祝。”井然哼着歌，如同一个音乐指挥家一样纵情挥舞着手里的烟花棒，小小的烟花棒化身指挥棒，在空气中画出一条条不可复刻的优美弧度，“这一支庆祝叶老师出院。”

一支烟花棒很快燃尽，井然又点燃第二支，“这一支庆祝学生比赛夺冠。一鸣一鸣，别光看着，”井然把陈一鸣手里的烟花棒点燃，“快想想，有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陈一鸣怔住，看着眼前点燃的的烟花棒，眼神愈发空洞起来。

“咦？傻愣愣的干嘛呢？”井然凑过来，“实在想不出的话，放烟花本来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对吧？”

陈一鸣怔住，随即点点头，将手里的烟花棒高高的举过头顶，飞溅的星星刺破夜空，天上的群星反而看起来略显呆板了。

井然将一支烟花棒插进陈一鸣胸口处的衣袋里，“这支送你。现在没有也没关系，以后总会有你觉得值得庆祝的事对吧？还有一支，”井然点燃了烟花棒递给陈一鸣，然后很是自然的抱住陈一鸣的腰身，下颚搭上他纤瘦的肩膀，“陈一鸣，欢迎回来。”

怀里的人浑身猛的一颤，然后是控制不住的轻颤，隐忍的啜泣从后面传来，寂静的夜色里听来尤为真切。

“哎？你在哭？”井然拍了拍陈一鸣的后背，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个动作，人就被陈一鸣紧紧的抱住。

“…一鸣？”井然挣了挣，陈一鸣抱得太紧，根本挣脱不开，“你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要看…”陈一鸣的声音哽咽而沙哑，咬紧牙关拼命压抑着洪水一般将要宣泄而出的情感。

“我惹你不高兴了？”井然手忙脚乱的挣扎了几下，感觉像是蚍蜉撼大树，身体动弹不得分毫。

“没有…”

如果井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跟自己没有任何瓜葛，陈一鸣或许会一半喜悦一半愧疚的接受了这份于自己而言过于热烈赤诚的情义。

可是偏偏这个小孩的出现带着太强的目的性。

陈一鸣此刻心里除了愧疚，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悲哀。即使知道井然从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自己的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依旧连这种虚假的感情投入都配不上。井然可以用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方式来报仇，但是却选择了这样猫抓老鼠一样慢慢折磨，细细取乐的方式。于陈一鸣而言当然求之不得，这条命，这个身体本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更是连留恋什么身外之物的资本也没有。直接被杀掉或者慢慢虐待致死都没有多大关系。

这样一来大概有足够的时间完成陈斯远交代下来的任务，也可以让井然积压了多年的仇恨得到一丝宣泄。

简直不能更完美。

自己果然已经得到了太多，不该再有多余的要求。

可是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即使是虚情假意也好，人海茫茫，至少还有这样一个人对自己说“欢迎回来”。

“…咳…”井然身体发软，陈一鸣的拥抱太过没轻没重，“好痛…我不能…不能呼吸了…”

陈一鸣手忙脚乱的松了手，一把将软下去的人捞回怀里，抱住了，小心翼翼又稳稳当当的一个横抱，“对不起我太不像样子…”

“不哭了哦一鸣，”井然伸出手抹着陈一鸣脸上的泪，哪里擦得完，只惹出了更多小金豆，噼里啪啦的掉个不停。井然的心被泡得微微有些酸软，为什么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机器会有这么多，这么多的眼泪，弄不明白，也不想弄得太过明白，那样只会让自己心慈手软，而且不值得，软刀子慢慢折磨这个笨蛋才稳妥。

“很晚了，”井然转过头看了下身后的挂钟，时间指向凌晨三点，“明天还有课，想睡了。”

“几点？”

“八点半。”

陈一鸣抱着井然回了卧室，把人放在床上，“还能再睡一会儿，你喝点姜茶然后睡觉，明天我送你去好不好？”

“那多麻烦你。”

“怎么会。”陈一鸣起身去了厨房，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姜茶，“呐，喝吧，不够的话还有。”

井然捧着姜茶慢慢吸啜，水汽氤氲，陈一鸣的脸跟着有些模糊起来。最近确实累得够呛，一边要去医院照顾叶老师，一边还要上课赚生活费和医药费，虽然一直是这样过来的，但是最近确实很明显的感觉有点吃不消。

“困了吧，你睡吧，”陈一鸣把空了的杯子续上一杯姜茶，又给井然盖好被子，“我先回去，明天七点半来接你。”陈一鸣起身要走，手腕却被井然抓住。

“你能不能…别走…”

陈一鸣怔住。

井然强撑着精神，感觉眼皮千斤重，稍微一松懈就要合上，合上再睁开就不那么容易了，“你救我…消失了那么久…我很…担心你…好不容易…再…见到你…”

陈一鸣叹了口气，药还是下轻了，虽然一心想着赶快让这个小孩睡着，但是井然似乎对这件事有什么执念，不那么容易睡过去呢，陈一鸣拍了拍井然紧扣住自己衣袖的手，“我不走，你睡吧，乖。”

“说话算话…拉…勾…”手指还未来得及勾在一起，井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陈一鸣把井然的手塞进被窝，“晚安了，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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